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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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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

被哥哥抱著很久都沒有聽到哥哥再說話, 小浮生才擔心地問:“小疏哥哥,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

“沒事。”席疏松開她,拉著她的手往酒店走, “突然想你了。”

小浮生低著頭踩著他的影子, 嘟嘟囔囔地說:“浮生也很想哥哥,但浮生想哥哥的時候不會不開心。”

欸,哥哥長大了,這個年紀的小孩開始有心事了。

作為一個合格的家長, 不能太過於去窺探孩子的心事, 小浮生懂的。

帶著哥哥回到酒店, 小浮生這才發現哥哥的臉色很差,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什麽區別,像是很多天都沒吃飯了。

她打開哥哥的書包,給他準備的那些零食也只吃了一點點。

“哥哥回去沒有好好吃飯嗎?”她有點生氣。

“吃了。”席疏自然地說,“不太好吃, 吃得少。”

“哥哥可以去外面吃。”

席疏莞爾:“忘了。”

是真的忘了,好多事情堆在一起, 讓他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麽。

他洗了個澡出來, 看到小孩特意溫了一杯牛奶放在床頭,她的那杯已經喝完了,這會兒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:“一起喝, 我們一起長身體!”

走過去抽了紙巾給小孩把她唇邊的那些牛奶漬擦幹凈,席疏輕輕嗯了聲:“今晚跟哥哥睡吧?”

小浮生在哪裏睡都可以, 這段時間更是一直會被許素媽媽抱去她的房間,現在哥哥回來了, 也應該雨露均沾一下,於是點頭:“好呀, 浮生去跟媽媽說,再拿娃娃過來。”

看著小孩的背影消失不見,房間門口也安靜下來,席疏臉上的笑意才淡了下去。

他將那杯牛奶端起來,溫度控制得很好,哪怕的夏天拿在手裏也不會覺得很熱,淡淡的奶香聞起來讓人很安心。

他一口口,耐心又珍重地將杯中牛奶慢慢喝完,四肢百骸才漸漸地恢覆了一些力氣,好像活過來了。

還不知道呢,以後該怎麽辦。

他力量太輕微了,沒有辦法真的將那些壞人繩之於法,這世上能有多少人相信他呢。

此時此刻只能像個懦弱的退縮者躲在這個角落裏,試圖讓自己能過逃避過現實。

如果,如果擺在他面前的僅僅只有那些小學六年級的課本就好了。

抓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,席疏吞咽了一口,才勉強忍住了眼中的澀意,沒讓自己哭出來。

“哥哥?”抱著娃娃的小浮生很快就回來了,她小心將房門關上,又將娃娃放在床上後才緩緩走到哥哥身邊,“哥哥真棒,喝完了誒!”

指尖的力道放松了些,席疏掩蓋住情緒後才擡起頭將杯子放下:“明天幾點起床?”

“六點。”

“嗯,我們早點睡吧。”

小浮生盯著哥哥看了好幾秒,然後輕輕點頭。

她爬上床,將被子掀開,又把娃娃放在了哥哥的那一頭,拍拍娃娃的腦袋:“今天娃娃陪哥哥,哥哥不開心。”

席疏從另一頭上來,見狀楞了一下。

像是在看什麽奇怪的東西,他的視線落在那個娃娃身上,很久都沒收回來。

“哥哥不喜歡嗎?”小浮生問。

“喜歡。”席疏上來給她蓋好被子,也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,忽的問,“浮生,這個娃娃可以送給我嗎?”

“什麽?”

這個娃娃從小浮生來到這個世界開始,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了。

以前她一個人睡覺的時候,都把它當做自己的好朋友。

“哥哥很喜歡嗎?”

席疏將燈光關掉,這一次連床頭夜燈都沒有留下,他看著漆黑的天花板:“我不想一個人睡覺。”

小浮生深有同感地點頭,她之前也不想一個人睡覺,但現在有哥哥陪,有爸爸媽媽陪了。

“哥哥也會害怕。”

席疏輕輕嗯了一聲:“嗯。”

雖然很舍不得,可一想到哥哥也會面臨自己以前的害怕,小浮生忍痛割愛:“那就送給哥哥吧。”

她還可以買新的。

“謝謝。”

“哥哥跟浮生不用說謝謝。”小浮生翻了個身,在黑暗裏看著哥哥的方向,“哥哥,浮生聽說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有很多心事,如果可以說,你跟浮生說,浮生不會告訴別人的。”

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,席疏微微偏過腦袋,看著她隱隱的輪廓,卻沒說話。

“小孩子可以撒嬌嘛,爸爸媽媽說的。”小浮生說,“哥哥也可以給浮生撒嬌。”

席疏笑了:“這不是我跟你說的話嗎?”

“如果哥哥再大一點,也可以當浮生的爸爸。”

小孩子對於親情沒有那麽明顯的劃分。

這讓席疏想起他第一次聽到那個系統聲音的時候,為了爸爸這個稱呼還氣急敗壞了很久,想著自己小小年紀,為什麽就要當爸爸了呢。

甚至覺得小孩要真的叫他爸爸,他就跟小孩翻臉。

聽了這麽久的哥哥後,現在仍然覺得爸爸這個稱呼讓他難以接受,但卻不是以前那種感覺了。

“我不做你爸爸。”他說。

“浮生知道。”小浮生煞有其事點頭,“現在是浮生照顧哥哥了。”

沈默了好一會兒,席疏又問:“如果我能跟你的爸爸媽媽們一樣,那是不是就可以照顧你了?”

小浮生搖搖頭:“人和人是不一樣的,哥哥不要在意這些細節。”

怎麽可能不在意呢,席疏現在覺得自己一無是處,憑借著一些小心機享受著別人對他的好,可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去回饋。

他什麽都做不成。

“浮生。”他輕聲喊了句。

“嗯?”

席疏眨了眨眼,眼淚還是控制不住,滑落在枕頭上。

“我好沒用。”他說。

聽出了哥哥聲音的不對勁,小浮生立刻坐起身來,可開燈的動作卻被哥哥阻止了。

“不要開燈。”

他不想要小孩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。

真好笑,明明初遇的時候,他就跟一個乞丐一樣蹲在別人的店門口,那時候他沒有一點自卑和敏感,可現在卻一點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。

小浮生在黑暗裏抿抿唇,又躺了下去,只不過這一次她往前挪了挪,像以前媽媽抱著自己那樣,努力抱住了哥哥。

先把娃娃拿到另一邊去,不然她抱不完的。

“浮生今天也給哥哥講故事。”她說。

席疏的鼻音更重:“嗯。”

小浮生回憶了一下:“浮生長大以後,可以走路了,就去了很多地方。”

把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都轉了個遍,也走到了城t堡的門口,看過外面霧茫茫的一片,她試圖打開過城堡的大門,可每一次都還會再回到原點。

身旁那些傭人都對她的動作視若無睹,她漸漸的也習慣了這種沒有人交流的狀態。

所以如果爸爸媽媽們都在忙,不找她說話,哥哥也不在的時候,她就自己坐在窗口發呆,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難過這個詞的全部意思,更不知道這種滋味叫做孤獨,甚至還學著哥哥哭的聲音也奇奇怪怪地哭了很多聲,那聲音讓她自己都覺得難以忍受。

後來所有人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,連那些傭人都看不到的時候,她才終於被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住了。

明明沒有體驗過疼痛感,可她覺得全身上下哪裏都疼,因為她很難受。

她還是試圖一遍又一遍地想闖出城堡,想要摔倒,哪怕是傭人來把她抱回去也好,至少能看到能讓她有安全感的人。

可誰也沒有來,一天一天,一月又一月,一年又一年,她已經數不清時間了。

再後來她還是坐在窗口,這會兒已經懂得不去傷心,每天聽著爸爸媽媽過去留下來的那些語音,那些圖片,也懂得了思念的味道。

她的很多情感,都是在那段時間裏一點一點學會的。

她還學會了哭,第一次哭的時候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,只是感覺有什麽從臉頰上落下去了,擡手一摸發現濕濕的,原來這是眼淚。

原來哭起來的時候,感覺呼吸不上來了啊,原來嗓子會發不出聲音。

在那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裏,她每天都會不自覺地哭出來,毫無預兆,哭到她都不會說話了。

她明明那麽乖,可爸爸媽媽為什麽不要她了呢,是因為她試圖想要走出這個城堡嗎?

她一直都找不到答案,也漸漸變得麻木,只有每天哭一哭的時候能覺得,自己還能活著,才有一時的放松。

“我研究了很多種哭的方式。”小浮生抱著哥哥說,“嗷嗷大哭是最解壓的,哥哥要不要試一試?”

席疏問:“為什麽?”

為什麽那麽難受,那麽絕望了,卻還是一直忍到現在。

哪怕到了現在,卻還是一點過去的影子都沒有,還能那麽勇敢。

小浮生沒聽懂:“啊?”

“如果等不到我們。”席疏問,“你要怎麽辦?”

小浮生沈默了一會兒,輕輕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
頓了頓,又說:“再努力一點,或許浮生能走出去呢,就可以去找爸爸媽媽了。”

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。

席疏抹了一把臉,將腦袋埋在她頸窩裏:“知道了。”

“哥哥知道什麽了?”

席疏沒說話。

知道了他也該像小孩那樣,再努力一點,時間每天都在走,他始終會長大,會有能力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完的。

“浮生。”他壓不住喉嚨中的哭腔,就隨它去了,“我會努力長大。”

“哥哥已經很努力啦。”小浮生安慰他,“哥哥期末成績都考了年級第一呢,多好呀,你以前連簡單be動詞都不會用呢。”

“……”席疏眼裏的眼淚就這麽生生壓住了,還有些忍不住想笑。

多可愛啊,他的小孩。

“睡吧。”他輕輕拍了拍小孩的後背。

第二天席疏起得很早,跟以前小浮生給他準備東西一樣,在小孩的小包包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東西,她喜歡卻被媽媽管著不讓吃的零食,她的水杯,她的小本子,筆都給她放了新的進去。

也給她貼上了很多便利貼。

這些事情雖然小孩自己都知道,可他就是願意做。

做完這些,他才將小孩的被子拉好,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,手越過了小孩的腦袋,拿過她枕頭旁邊那個娃娃,無聲離開了房間。

小浮生醒來的時候,才發現哥哥給她留的第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的是——要每天給我打電話。

嗯?

哥哥不是在身邊嗎?為什麽要打電話。

可她找了很久都沒看到哥哥,問了媽媽才知道哥哥又離開了。

哥哥最近好忙噢。

翻開小包包,看到裏面整整齊齊給她準備好的那些小東西,小浮生又覺得很滿足。

她的哥哥,明明就長大了呀,都會照顧她了,還會偷偷藏零食。

許素看她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,笑道:“今天高興了?”

“嗯嗯。”

許素問:“他昨晚來了又走,你們兩說什麽悄悄話了?”

給哥哥講了故事,還有了黑暗裏的小秘密,小浮生手指放在嘴邊,噓了一下:“不告訴媽媽。”

許素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
另一邊,席疏從影視城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席家,而是去了一趟盛寧那裏。

看到他過來盛寧有些驚訝,她看得出來這個小疏是有些城府的,如果沒有自家孩子在,他也不會在這邊多留,說是交了什麽“夥食費”,但她家不缺,他也不缺。

“盛姨,我能跟您談談嗎?”席疏問。

看來是有備而來,盛寧將他帶到了書房:“你說。”

席疏簡單直接:“你們有的東西,我也有。”

盛寧頓了一下:“什麽東西?”

按照闞祁說的,席疏是小浮生某一個媽媽的孩子,所以浮生對他好也是應該的,但這麽看來,應該不是?

“設計出浮生的人,是我母親。”席疏說。

盛寧臉色變了變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浮生是我母親在懷我之前就在準備做的一款AI,在我出生那天開啟公測,目的是,可以給我一個永遠陪著我的朋友。”席疏說話條理十分清晰,“後來的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,但是在五年前,我母親過世,我父親侵占了她的遺產,母親的公司也宣布破產,所以游戲才會停止更新,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”

“所以浮生並不是我媽媽的孩子,而是屬於我的,我的朋友,你們能聽到的,我也能聽到。”

聞言,盛寧的神色凝重。

她從來都尊重小孩子,也聽得進去小孩子的話,這話她也不會懷疑可信度。

席家在國內的地位的確不低,稍微查一查都能查到,只不過因為這個家跟小孩無關,所以她才沒有在意,只是哥哥姐姐那邊對他們有點排斥。

“然後呢?”

“盛姨知道喬格嗎?”

聽到這裏,盛寧眸色閃了閃:“你知道他?”

“很久之前的一個晚上,浮生睡醒後突然打電話給我,說會好好養我。”席疏說,“所以我想,或許她也夢到過,我跟你們一樣死過,現在我大概知道原因是什麽了。”

這些話都是幾個大人互相交流的,之所以沒有告訴席疏,是覺得他沒有系統,也不會懂這些事。

過去她們的確只把席疏當做浮生的一個玩伴。

“這麽久以來,從田子晉開始,還有莫名其名的喬格,她們都是針對你們來的。”席疏坐在沙發上,可能因為在長身體,所以個子長了,卻還是很瘦。

只不過這也擋不住他表情的冷淡,頗有些少年老成的意思。

“但應該都失敗了。”席疏分析著,“讓他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我這裏。”

盛寧驚訝:“他找你了?”

哪怕席疏真的是有錢人家的繼承人,再怎麽有氣運,現在也只是個孩子啊。

“他……”席疏沈默了幾秒,“知道我母親的死因,我想知道為什麽。”

小浮生再怎麽聰明,她跟這些陰謀詭計都是格格不入的,在她的世界裏就沒有這種東西。

席疏唯一能想到的,只有盛寧。

她是小浮生的“媽媽”之一,除此之外,家中權勢還可以壓住席家,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中,更是清楚很多大人之間的爾虞我詐。

所以他才找上門來,把自己毫無保留地說出去。

他相信小孩,也相信小孩選擇的人。

“你母親過世另有隱情?”

盛寧很快明白過來,豪門世家總是有很多辛密,不缺那種心狠手辣的人。

思考了一會兒,這孩子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把隱瞞了這麽久也有系統的事情說出來,小小年紀能夠從喬格的花言巧語中反應過來,也是很聰明的。

她點頭,將浮生做夢應當是預言的事情告訴了他。

“他想用這個辦法接近你,從而接近浮生。”盛寧沒什麽情緒地笑了下,“也是黔驢技窮了,才會把主意打到一個小孩子身上。”

“如果他知道你t母親的死因,那也應該是系統告訴他的。”

系統?

原來如此。

盛寧又說:“但是你來找我,應該不僅僅是想知道這個。”

對比小孩其他的父母,她的背景太過覆雜,席疏這麽聰明,一定也知道不該輕易招惹。

席疏低下頭:“我沒有證據。”

“你想要證據?”盛寧坐直了身體,看了他好一會兒,“你要做什麽?將那些人繩之於法,這樣你會無家可歸,但你現在應該還不滿十一歲。”

席元凱一倒臺,哪怕那些遺產都是他的,他也沒有權利擁有,這樣一來他的處境會更加危險,多少人都會借此爭奪他的撫養權。

盛寧是一個很難跟人共情的人,也是因此才能這麽清醒。

哪怕現在浮生將席疏當做親人,可法律如此,哪怕浮生再怎麽聰明,懂得再多,她都沒有辦法成為席疏的監護人。

席疏低低應了一聲:“我只要媽媽的東西。”

盛寧眉心微微一跳:“你的意思是?”

“如果您能幫我,除了媽媽的東西,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們。”席疏語氣堅定得像是早就做好了打算,“我以後,可以在您的監護下嗎?”

莫名其妙要多一個兒子的盛寧?

不對,她才沒有這麽大的兒子。

“我想學很多東西。”席疏掏出了自己這些年的成績單遞過去,“也會努力學,變得足夠強大,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。”

“你想保護的人。”盛寧點點頭,“我家小孩?”

他身邊現在還能有誰?除了浮生。

其實席疏這個選擇很聰明,一旦盛寧接受了他的建議,席家那些財產都能是她的,對比起來培養席疏的那部分根本不足為道。

但盛家其實也不是缺這一部分的錢,哪怕再多,她都不是那種對金錢很有欲望的人。

盛寧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姐姐,為了繼承家產,她們從小就像是被關在了籠子裏,架著固定的藤蔓長大,誰都想逃離。

席疏這孩子卻還想自己爬進去。

可如果有選擇……

她想到了跟小孩一起去游樂場的席疏,如果有選擇的話,他也想好好長大吧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,而他身上還有母親的仇恨。

“我做你的監護人,不太合理。”盛寧說,“我沒有教育小孩的經驗,更不會培養一個優秀的商人,以後也不會讓浮生變成那樣。”

席疏挺直的背脊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,用力捏緊了手。

“不過……”盛寧頓了頓,“我家有很多這樣的人。”

席疏倏忽擡起眼。

“我的父親已經退休了,但哥哥姐姐們都還在。”盛寧緩緩道,“他們有些人不願意結婚,不願意生孩子,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步入他們的後塵,但如果是一個主動想要承擔這一切的孩子,他們應該會很願意。”

尤其是像席疏這樣聰明、果斷、又有主意的孩子。

這樣的人能隱忍,能吃苦,未來能成大事。

她不在意席家那些錢財,但哥哥姐姐們都是商人,自然知道這筆錢有多可觀。

更重要的是,席疏是小孩選中的人,不會是壞孩子。

“想從喬格那裏套出來線索很容易,他那麽想拉攏你,你讓他交出證據就行,他現在走投無路,只能想辦法得到證據,到時候你……席家,就什麽也沒有了。”

盛寧說完後,笑了笑:“只是有一點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的哥哥姐姐們,都在國外生活和發展。”盛寧緩緩說,“如果他們成為你的監護人,你要學習那些手段,你也只能去國外,你也說了你是有系統的,這樣一來,你會願意離開浮生去國外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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